官小女教師聖誕失身宣言 1983 年 2 月 號 外 筆名: 蔣淑冰
很多人都說﹐以後可能再也沒有聖誕假期了﹐對於我們這群獻身教育事業的師長來說﹐每年白白少了十多天假期﹐實在不著數﹐在我個人來說﹐我不是一個過份計較的人﹐但畢竟﹐聖誕是一個十分浪漫的節日﹐一旦沒有了它﹐我好像失去些什麼似的。
以前讀中學的時侯﹐思想保守的我一直都堅持不去派封﹐那些聖誕舞會醉人的氣氛﹐浪漫的情調﹐只有從嚴沁、玄小佛、翠瑩的小說中略知一二﹐直到後來人了師範﹐在幾個女同學的鼓勵下﹐我才決心給自己一嘗派對的滋味﹐參加了我有生以來第一次﹐也是唯一的一次聖誕舞會。
那天﹐我戰戰兢兢地脫掉了我四百五十度的近視眼鏡、燙了頭髮、畫了眼線、上了胭脂、塗了口紅﹐還借了我姊姊去飲穿的那套鵝蛋黃色紗裙﹐和我的好友徐香琳一起坐102隧道巴士﹐去到美孚新村。
那晚發生的事﹐我已忘掉了很多﹐但我仍很清楚記得我一共跳了三隻舞﹐一隻快舞和香琳跳﹐一隻慢舞和舞會的主人肥仔水跳﹐還有一隻慢舞﹐我記得是 Feelings﹐是 …… 是我們師範一位師兄邀請我跳的。
在柔和的音樂下﹐他輕輕的告訴我他是在離島一間官小教體育﹐他問我平時有什麼消遣﹐我說喜歡看電視、電視書、和小說﹐可惜他連姓名也未有機會講給我聽﹐那首 Feelings 已經播完﹐後來著燈吃茶點時﹐我巳認不出他是誰﹐只怪我沒有戴眼鏡。
舞會散後﹐我和香琳一起坐102回家﹐在途中﹐香琳問我玩得開心嗎﹐我說開心。
其實我當時並沒有告訴香琳我真正的感受。現在事隔多年﹐連聖誕節也快要取消了﹐不妨心一橫﹐將收藏心中多年的感覺一次過說出來。
我好鍾意比嗰個Ｘ君摟著我﹐雖然我嫌他摟得我不夠緊﹐未夠貼﹐我仍能嗅到從他胴體上傳送過來的男性古龍水味﹐嗅到我腦袋天旋地轉﹐雖然他不給我機會接觸到他的胸膛﹐但不要忘記﹐跳慢舞﹐我是有權利把一隻手靠著他的背﹐於是我可以合法地恣意地撫摸他的背肌那息間﹐我恨不得把自己化為一滴古龍水﹐緊黏在他的身軀 —— 在任何一個部位我也願意。
很可惜﹐自從那次舞會之後﹐我再也沒有機會和異性作這般親密的接觸。在師範畢業後﹐我在XX屋村一間官立小學找到一席教職﹐一教就五年有多﹐平時的生活就是返學放學、改薄改卷、罰學生留堂、捉家長來罵。不錯﹐我對我的學生﹐的確十分嚴厲﹐但我認為在這個色情氾濫﹐人慾橫流的社會﹐只有實施鐵腕政策﹐將學生們當蓄牲般呼喝﹐逼他們訂閱突破少年﹐才不至令到他們淪為姑爺仔﹐魚蛋妹﹐即使將來我的學生入不到中大港大﹐至少也要做個奉公守法的小市民。
但有時這個世界是很不公平的﹐我一片苦心﹐教養下一代﹐自己又得到些什麼報酬﹖除了人工一份之外﹐什麼也沒有﹐還要把我僅有的青春拿出來倒貼﹐我甚至連拍拖、談戀愛的經驗也沒有﹐如果今年的聖誕是最後的一個聖誕就讓我好好的瘋狂一次﹐補償我多年來的壓抑。
貞操﹐你這和我渡過多少個失眠輾轉反側晚上的好友﹐請你離開我吧﹗我已決定﹐在十二月二十四號聖誕前夕﹐我要失身。
但失身也要有對手﹐是次我心目中的人選﹐想來想去﹐只有我們的教務主任蘇君﹐當然﹐如果有得任由選擇的話﹐我毫不猶疑會把我的初夜權交給阿倫或者阿B全權處置﹐甚至是阿健、阿強、或陳友﹐總之是溫拿五虎任何一虎都好﹐但做人總得要現實些﹐以我目前的社交圈子來看想失身﹐唯一的倚靠就是蘇主任。
蘇主任不是一個標準的白馬王子﹐他的樣貌不算挺英俊 —— 鼻有點扁、牙有點哨、眼有點鬥雞﹔身材也不算標青 —— 肚有點漲、腳有點瘦、背有點寒﹐但在我們一班同事當中﹐他確實是最有品味的一個﹐他戴名牌眼鏡 (CD)﹐吸希爾頓長煙、著鱷魚恤、威格褲、穿山打皮鞋﹐行出來是那麼的神氣﹐但可惜﹐他偏偏竟選中一個在國貨公司做售貨的女朋友﹐對我則友善有餘﹐而熱情不足﹐每逢長週的週末﹐我見到他放小息時在教員室休息刨馬經；總會送上一杯熱咖啡在他的桌上﹐希望能引起他注意到我的溫柔和體貼﹐但很可惜﹐每次他講「唔該」的時候﹐連看我一眼也省回﹐眼睛死釘在張報紙上﹐還望他約我到什麼地方﹖
然則他雖然對我無意﹐我卻賤到對他仍舊有情﹐既然我倆不能在正常的情況下漸生情愫﹐我何妨使出橫手﹐逼他接受我的貞操﹐之後假如有了BB，我就可以順理成章要求他對我肚中他的骨肉負全責﹐要是不幸未能成孕﹐我也儘可以使出女人的天性﹐來個一哭二鬧三上吊﹐在學校攪大件事﹐等他為了息事寧人﹐非娶我不可。
不過﹐即使在最後他仍不肯放棄那位國貨公司的售貨員﹐我也不會後悔﹐因為起碼我也曾經有過一晚的歡樂﹐所以我一直都堅持要在聖誕前夕失身﹐因為只有這樣才夠浪漫才有紀念性。
我準備將我班的聖誕茶會定於聖誕前夕舉行﹐然後請蘇主任來幫手看住這群學生﹐當然茶會只是一個勾引他在那晚來學校的籍口﹐所以匆匆舉行﹐草草了事也不打緊﹐但求盡快將學生趕回家﹐然後剩下我和蘇君二人孤男寡女在空無一人的學校﹐我會將一杯溶有亞士畢靈的可樂給他喝﹐之後﹐根據以前我看過的小說﹐他就會神智不清﹐任我擺佈﹐到時 ……
要是在平安夜我的計劃失敗﹐我在除夕那晚一定會再次出擊﹐務求要把貞操失掉為止。
但世事總有意外﹐萬一﹐我是說﹐萬一有什麼差錯﹐我失身計劃不能實現 …… 你們還是求神拜佛﹐保佑我能馬到功成好了﹐要不然﹐過完年後﹐各位就請睜大雙眼﹐看我怎樣去體罰我那群學生吧。
